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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凝霜收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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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凝霜收徒

PS:

紅樓回家晚了,實在抱歉,請大家諒解!

錢滿貫在房裏一直鬧騰了好久才睡下,一覺醒來之後再問她,她卻什麽也不記得了,還拉著冷凝霜一個勁兒地問她喝醉以後怎麽了。冷凝霜瀑布汗。至於錢胖子,大概已經習慣了錢滿貫的這種脾性,啥話也沒說,也沒抱怨她在醉酒中是如何地無理取鬧、張牙舞爪,簡直像個山貓野獸,反倒是在她睡醒之後,端給她一碗濃濃的酸梅湯,催她趕快喝下去。

白兔最近迷上了種蘑菇,院裏堆了不少爛木頭,他天天興致勃勃地給木頭澆水。冷凝霜很懷疑腐爛的木頭是不是真的能長出蘑菇,不過後來聽頗有經驗的賈小七說,爛木頭不是不行,不過用牛糞來發蘑菇長得會更快。冷凝霜聽了,突然覺得用爛木頭也挺好了。

臨近七月,持續了許久的梅雨季節即將進入尾聲,太陽久違地露出笑臉,冷凝霜也終於可以抱上棉被拿到院子裏去曬了。正用竹棍啪啪地敲打,白兔忽然捧著一條爛木頭興沖沖地奔過來,歡天喜地道:

“娘子娘子,你看,發出來了!發出來了!蘑菇發出來了!”

冷凝霜揚眉,回過頭仔細去看那塊木頭,找了老半天,才終於在一條木頭縫裏發現了一朵黑乎乎的東西,眉尖微顰,道:

“……這、好像是木耳吧?”

黑褐色、皺巴巴的小耳朵,他澆了這麽長時間的水,沒發出蘑菇倒發出木耳來了。

白兔被打擊了一下,不過那股子興奮勁仍舊沒有減退,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,臉紅撲撲地笑道:“管它是什麽,反正發出來了。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吃自己種的蘑菇了!”

冷凝霜被他興沖沖的表情逗樂了,點頭笑道:“好,那你就繼續努力,爭取早點把蘑菇種出來。”

“嗯!”一瞬間,白兔忽然產生了巨大的使命感,燦然笑著,用力點點頭,自信滿滿地挺起胸膛。

虎子從書房出來,站在門檻前道:

“師父,十篇大字已經寫完了。”

白兔點點頭。放下手裏的木頭,吩咐:“昨天我教你的文章,背一遍。”

“是。”虎子的表情略顯糾結。悶悶地應下,看了冷凝霜一眼,有些不好意思地張開嘴。

磕磕巴巴剛背了兩句,卻見姚氏從外邊匆匆進來,嘴角掛著幹澀的笑容。和冷凝霜、白兔打了個招呼。

冷凝霜覺得她的臉色很難看,嘴唇泛白,還有點抖,就問:

“姚大娘,你的臉色不太好,不舒服嗎?”

“沒有。沒事。”姚氏勉強笑笑,對白兔說,“白小哥。真是對不住,我想找虎子回家有點事,你看……”

“既然家裏有事,虎子,今天就到這兒。跟你娘回去吧。”白兔笑說。

虎子見他娘臉色不對,心裏就有點怯。但又覺得自己肯定是神經過敏,恭恭敬敬地和白兔、冷凝霜道了別,跟他娘回去了。

冷凝霜也沒放在心上。不料中午時夫妻倆正坐在堂屋吃飯,就在這時,大福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淚,嚎啕大哭著從外邊跑進來,跟個風火輪似的,把冷凝霜和白兔嚇了一跳。大福一頭撞在冷凝霜懷裏,扯著她的衣襟大哭道:

“小霜姐,你救救我娘!救救我娘!哇……嗚嗚……”

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冷凝霜一頭霧水,忙拉開他問:“大福,你好好說清楚,你娘怎麽了?”

“我娘,我娘剛剛把虎子哥給打了……哇……打完又肚子疼……嗚嗚……小霜姐,我娘要死啦……怎麽辦……嗚嗚……”

他泣不成聲,解釋得語無倫次,帶著哭腔更是說得含糊不清,冷凝霜也沒聽明白,當下拉了他先往姚家去。白兔忙把飯菜用紗網蓋好,這才緊隨其後。

到了姚家,只見姚氏正躺在炕上,臉色慘白,雙眼緊閉,手捂在左肋上,豆大的汗珠往外冒。虎子跪在炕前,嘴角也破了,衣服也壞了,拉著他娘的手放聲大哭,求他娘別生氣。姚氏卻勉強把他的手甩開,忍住痛,冷聲道:

“別叫我娘,我不是你娘!你現在也大了,自己有主意了,你樂意上哪兒去上哪兒去,我只當你死了,也不至於將來傷心!”說著說著,不由得低泣起來。

“娘!娘我錯了!娘,你就原諒我吧!”虎子放聲大哭道。

姚氏卻始終雙眼緊閉,不肯看他。

就在這時,姚仙仙扯著村裏的郎中狂奔進來,帶著哭腔求郎中趕快替她娘號脈。郎中見她一個小姑娘哭得這麽可憐,也就沒計較她的無禮,當下上前給姚氏號了脈,之後說並無大礙,只是被慪得肝氣上逆,讓去買幾錢鉤藤回來濃濃地煎上一碗,喝了疏散疏散就好了。村裏的郎中只管看病,不賣藥,鉤藤得去鎮上買。郎中說完就看著姚仙仙,意思是付診金。

姚仙仙臉窘得通紅,請郎中先喝水,訕訕地將冷凝霜拉出去,明明難以啟齒,卻又不得不說,羞愧地低下頭,絞著雙手從牙縫裏道:

“白嫂子,能借我點錢嗎?過後我一定還。我娘這情況太突然,我嚇壞了才去請郎中的,請了之後才發現沒錢付診金。白嫂子,我保證還你,我一定會努力賺錢還你的!”

“沒事,看病要緊,我先給你墊上。讓郎中等等,我回去取錢,那鉤藤我也讓我家相公去買,你只要好好照顧你娘就行了。”冷凝霜說著,招呼遠遠站著等候的白兔過來,道,“你跟我回家拿了錢去鎮上買幾錢鉤藤。到裏正家借頭驢騎著去吧,我看姚大娘氣得不輕,你快去快回,也好能早點喝上藥。”

白兔點頭答應,拿了錢上裏正家借驢去了。

送走郎中,姚仙仙坐在屋裏給姚氏捶腿揉胸、百般勸解,姚氏卻死活不肯看虎子一眼。於是虎子只能退出去跪在院子裏。涕淚橫流,哭得很厲害。冷凝霜雖然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麽,但想也知道必是母子二人鬧了矛盾,也就跟著粗淺地勸慰了幾句。

不久,白兔買了鉤藤回來,姚仙仙千恩萬謝,去廚房濃濃地煎上一碗。冷凝霜讓白兔先回家,自己陪著越發覺得呼吸艱難的姚氏。

藥吃下去後,停了一會兒,姚氏方略覺安頓。姚仙仙也不敢再提虎子。勸說了一回,姚氏的肝氣才漸漸平覆,不知不覺睡了過去。

出門時。虎子仍直挺挺地跪在地上,見兩人出來,慌忙問:

“姐,娘咋樣了?”

姚仙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也沒給好臉。怒沖沖地道:

“還好,沒讓你給氣死!你個混賬東西,好吃好喝供著你,你還不知足,隔三差五凈給我出幺蛾子,娘本來身子就不好。你居然還敢頂嘴,我真快被你這個混犢子給氣死了!給我老實地跪著,想想自己錯哪兒了!”

虎子被罵得垂頭縮脖。眼神裏滿是懊悔,呆呆地跪在院子裏,像一只被重重打擊過的小落水狗。冷凝霜問:

“你娘和虎子到底怎麽了?”

“別提了,嫂子,你說那小子。他居然學會了撒謊!之前他總是說要去鎮上的書鋪看書,我娘以為他轉性了。開始一心想念書了,當時還挺高興,就讓他去了。誰知道他根本沒去念書,竟是上礦場打零工去了!還有更離譜的,前一陣,他還在大半夜裏等我們都睡著了,自己去北山鐵礦分揀礦石賺錢!多虧趙大叔在礦上聽人說起,覺得像虎子,留心打聽,才告訴了我娘。當時把我娘氣得!結果他居然說他不想念書,想去礦上當礦工。我爹就是在礦上被石頭砸死的,爹過世後,我娘一直不許虎子和大福接近北山,結果虎子卻還是……唉!長這麽大,我娘也沒那麽打過他,這次是真傷心了!”

姚仙仙混亂地嘆了口氣,捂住額頭,帶著哭腔無奈地道:

“我算沒轍了,嫂子,你說怎麽樣才能讓虎子好好念書?他明明很聰明的,我爹生前就希望他將來能成材,別走礦工的老路,他怎麽就不明白呢!”

虎子聽見他姐姐的哭訴,頭壓得更低。

冷凝霜抱胸看了虎子一會兒,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淡淡地說:

“如果他自己不想清楚,誰說什麽都沒用,就看他究竟是想為了自己,還是想為了這個家。”

姚仙仙一怔。

冷凝霜望著虎子僵硬的脊背,微笑道:

“打著‘希望能為家裏減輕負擔’的幌子,實際上卻讓家人這麽傷心,這根本不是在幫家裏,只是為了實現自我滿足罷了,為了擺脫被當閑人養的自卑感,發洩被束縛住的憤怒,就任性地撕碎家人的關心和期望。迫切想實現自我價值,卻又不敢堂堂正正地堅持自己的想法,反而偷偷摸摸地逃避,去一味地蠻幹,幼稚。”

虎子的身體顫抖得厲害。

冷凝霜笑道:“不過算了,反正本來也是個小孩子,就讓他先好好想想吧。就算是小孩子,也需要冷靜的時間。”

姚仙仙雖然沒太聽明白她的意思,但還是點點頭。

冷凝霜回了家,到了晚上,和白兔吃過飯,正一起在廚房刷碗,忽然,大門被從外邊叩響。

白兔擦碗的手停下,疑惑地問:“這個時候誰啊?”剛想放了碗去開門。

冷凝霜攔下他,笑道:“我去開。”出了堂屋,走到院子裏問:“誰呀?”

“師娘,是我。”虎子悶悶的聲音透過鐵門傳來。

冷凝霜打開門,一直低著頭的虎子有些怯懦地擡眼看了她一下,咬著嘴唇低聲問:

“師娘,師父在嗎?”

“在,進來吧。”冷凝霜側身讓他進來,覆又關上大門。

虎子耷拉著腦袋跟著她進了堂屋,冷凝霜坐在正墻下的扶手椅上,托著腮似笑非笑地問:“這麽晚了,你來找你師父有什麽事?你既然想去挖礦,你師父又不會挖礦,他教不了你了。”

虎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。

冷凝霜笑吟吟地問:“這是幹什麽?男兒膝下有黃金,哪能隨便就下跪?”

“師娘。是我錯了,是我太莽撞,以為只要我掙了錢,娘和姐姐就會原諒我自作主張,我沒想到娘會那麽生氣。我也對不起師父,師父一直用心教我讀書,我的心思卻不在書上,辜負了他的教導。一切都是我的錯,我今後再也不敢了。”虎子沮喪地垂著頭,沈聲道。

白兔斜倚在門框上。從後邊看著他,挑眉。

冷凝霜看了他一會兒,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:

“你還是不知道你錯在哪。你娘和你姐姐是因為礦場太危險。她們關心你,所以才那麽生氣。可我要說的是,不管你想幹什麽都好,哪怕你就是不喜歡念書,就是一門心思想去當礦工。我也不反對,但你不該偷偷摸摸的。既然你要做,就該堂堂正正地去做,哪怕家裏人反對,你也要把你的想法好好地表達出來,而不是逃避。然後再自作主張。你這樣會讓關心你的人更加擔心,而且非常不負責任。”

虎子呆了一呆,良久。仿佛突然長大了似的,低著腦袋沈聲說:“師娘,我想讀書!”

“哦?”冷凝霜略驚呀地眉一挑。

虎子擡起頭,目不轉睛地望著她,眼裏寫滿了堅定和決心。認真地道:“其實我想讀書,我想出人頭地。可是娘和姐姐太辛苦,我又怕自己花了許多時間,最後卻根本考不上,到那時既荒廢了時間,又會讓娘和姐姐失望。可是現在我想通了,我拼了,我以後一定好好念書,爭取早考中秀才,讓師父、師娘、娘和姐姐高興高興。”

冷凝霜哼了一聲:“你能不能考上跟我又沒多大關系,我也沒什麽可高興的。”

虎子一楞,白兔的嘴角抽了抽:娘子說話果然毫不留情啊!

冷凝霜掃了一眼虎子呆滯的小身板,繼續笑道:

“不過你倒是挺有趣的。當初讓你師父教你,我也只是因為你姐求我,才答應的,不過現在,你倒讓我覺得感興趣了。既然你說了你想好好讀書,給我磕三個頭,從明日開始我親自教導你。”

虎子傻傻地望著她。

冷凝霜似笑非笑地問:“怎麽,覺得我不夠格教你?”

虎子手足無措,慌忙搖頭道:“不是,我願意,師娘,不是,謝謝師父!”他慌亂地說著,挺直身板,恭恭敬敬地給冷凝霜磕三個頭。

白兔扁扁嘴角:“你們別擅自決定好不好,好歹也該問問我這個當事人之一的意見。”

冷凝霜笑吟吟地說:“用不著,虎子繼續叫我師娘,師父還是你。虎子,從明天開始,你跟在我身邊,我讓你幹什麽你幹什麽。我可是很嚴格的,你若是敢不聽話,我會用板子好好調教你。”

“是。”虎子有些畏懼地縮縮脖子,恭敬地回答。

白兔望著冷凝霜眼裏一閃即逝的興味,忽然感覺到一絲寒意,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。

回去的路很黑,白兔親自把虎子送回去,回來時冷凝霜正在桌前練大字,見他回來,說:

“屋裏有蚊子,你打打!“

白兔立刻拿了蒼蠅拍,開始上躥下跳地拍蚊子,一邊拍一邊不解地問:

“娘子,你幹嗎要親自教虎子,難道你喜歡教小孩?”

“只是覺得有趣。那小子,居然在大半夜和誰也沒商量,就敢跑到礦場去分揀礦石打零工,將來一定有出息。”冷凝霜微笑道。

“就因為這個,你就斷定他將來有出息?”白兔不太相信。他承認虎子是個聰明孩子,可聰明的人太多了。

“能對自己狠的人,調教好了將來都會有出息。他一個,姚仙仙一個,若遇上好的伯樂,將來前途不可限量。”冷凝霜唇角勾著篤定的笑,將毛筆扔進筆洗,捧起宣紙吹了吹。

白兔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,他絕沒想到來日冷凝霜真的一語成讖,將來的虎子還替兩人解決了一樁棘手的難題。

冷凝霜捧著自己的字,仔細端詳了一會兒,忽然發現,她現在寫的大字結體似乎比從前自由了許多,不再死氣沈沈,仿佛多了一點靈氣。

白兔丟下蒼蠅拍湊過來看。笑道:“娘子,你的字比從前灑脫多了。”

“是嗎?”冷凝霜眉一揚,笑笑。

白兔忽然一把摟住她的腰,在她的耳邊暧昧地吹著氣,半咬著嘴唇,有些羞澀,糯糯地問:

“吶,娘子,你喜不喜歡小孩子?”

冷凝霜搖搖頭:“不喜歡。”

白兔有些失望,頓了頓。又小心翼翼地詢問:“那、你喜不喜歡小兔子?”

冷凝霜漫不經心地回答:“我不喜歡孩子也不喜歡動物,這你不是知道嗎。”

“可是、可是,你都肯教虎子念書了。這說明你已經開始喜歡小孩子了嘛。”他抱著她的身子亂晃,不依地說,“娘子,你喜歡小孩子啦!你喜歡小孩子啦!好不好?!”

冷凝霜被他搖得七葷八素,差點被搖晃出腦震蕩。好不容易穩定住晃動中的腦瓜仁,無語地問:“我喜不喜歡的,你到底想幹嗎?”

白兔立刻停止繼續“摧殘”她,含情脈脈地笑道:“娘子,咱們來生一窩小兔子吧?”

冷凝霜望著他亮閃閃的眼神,眉一挑。問:

“你喜歡小孩子嗎?”

白兔樂淘淘地回答:“我不喜歡別人家的小孩子,可我喜歡小兔子。娘子你想啊,一只帶著我的血液你的美貌的小兔子。軟軟的、白白的、嫩嫩的,水汪汪地看著我,對著我叫‘爹爹’,啊呀,好可愛!”

他又擅自陷入自我陶醉中。雙眼亮起星星。冷凝霜滿頭黑線地看著他,話說除了那句“爹爹”。其他時候他分明就是在形容一只兔子!

白兔情緒暴走完畢,興致勃勃地對著她的臉問:“娘子,你說咱家小兔子要叫什麽名字好呢,白糖、白銀還是白果果?”

冷凝霜盤腿坐在床上,托腮望著他,笑吟吟地道:

“我看叫‘白二兔’好了。”

白兔想了想,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,嘟起嘴佯作生氣地道:“娘子你又捉弄我!”沖上來就要搔她的癢。

冷凝霜哪肯讓他如意,大笑著拼命躲閃,抽出床上的棉花枕頭就往他身上拍。白兔樂不可支,拼命舞動著雙手揮開她砸來的枕頭,瞅準縫隙就去撓她的癢癢肉,聽她尖叫連連、大笑不止讓他特高興。

兩人鬧了一會兒,最後冷凝霜頭發也散了,衣服也亂了。白兔洋溢著勝利的喜悅,將她壓倒在床上,得意洋洋地對著她挑起眉梢:

“娘子,服不服輸?”

“不服!啊呀!”一聲尖叫,她大笑著推開他襲來的雙手,細喘著,高聲笑叫道,“我告訴你別再鬧了啊,再鬧我就惱了!”

白兔笑嘻嘻地收了手,熠熠的火光下,他的雙頰泛紅,秋水剪瞳鉆石般地閃爍著。舔了舔潤嫩的唇,他低下頭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,軟軟地央求:

“娘子,我們生小兔子吧!”

冷凝霜呼吸微滯,這貨又來色誘這一招,偏偏她還上套,雙手勾住他的脖子,笑吟吟地道:“好啊,不過只有有了才能生,沒有就生不了了。”

白兔大喜,信心滿滿地道:“娘子,我會努力的!”

冷凝霜噗地笑了,勾下他的脖子,低聲道:“現在先別說這種掃興的話!”

說著,吻上他紅潤的嘴唇。

……

第二天,姚氏親自帶了虎子前來,對著冷凝霜千恩萬謝,屈屈膝蓋就要給她跪下。冷凝霜急忙扶住她,笑道:

“大娘快起來。我教虎子是沒問題,不過我的教法嚴,若是讓我不滿意,我真會用戒尺打,到時候你別心疼就行。”

“不會不會,小白媳婦,你隨便打,他若不聽話你使勁打別留情面!還有你家裏要是有什麽活,你盡管使喚他,粗活累活就讓他幹!你和白小哥肯教虎子念書,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激你們好,又給你們添了那麽多的麻煩,我這心裏真過意不去,也只能腆著一張老臉給你們做點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,千萬別嫌棄!”姚氏謙卑地說著,送給冷凝霜自制的兩雙鞋襪。

冷凝霜推辭不過,只好收下,也收下了姚氏的厚望。

自此,斯巴達式教育正式開始。

每天早上,虎子都要過來幫白兔做飯、劈柴、打水。做完一系列雜活後,和冷凝霜一起去火燒店,路上必須背下三篇文章,背不會十板子;到了火燒店,搬個小板凳坐在冷凝霜身邊繼續背,時不時還得幫冷凝霜跑跑堂、算算賬。

中午吃飯時,屁顛屁顛地捧了飯剛要吃,被冷凝霜叫起來,隨機抽取上午時背誦的一篇文章要求默誦,默不出來,十板子,午飯免了。

一天下來虎子就淚眼汪汪,連錢滿貫和白兔都覺得這種教育方式太狠了。但七天以後,變化悄然開始,進步在以顯而易見的速度遞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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